10年间,他跳下过1500口粪池。见袁亮来了,村民赖家坤高兴坏了,“你来了太好了,不然粪便都要灌到灶台了!”身着蓝色工作服,头戴红色工作帽,脚蹬齐胸高的长胶鞋,袁亮“全副武装”,接上小腿粗的管子,开始抽排沼液。池子搅动,恶臭袭鼻。袁亮似毫无感觉,还向记者介绍,沼气池要定期清理,否则,沉淀在底部的干沼渣形成堵塞,产气量会大幅减少。看看压力表,检查抽排管,40分钟后,在吸污车轰鸣的马达声中,袁亮和同伴们已把表层沼液抽出。
艰难的工作还在后面。
工作帽外套上探照灯,系好安全绳,摆好鼓风机,袁亮跳进3米深的沼气池,清除沼渣。沼渣沉淀已久,一般机器抽不动,眼下只能靠人到沼气池底部,将干沼渣揉碎后加水稀释抽排。除偶尔用钉耙掏动沼渣,袁亮主要是用手脚疏通。“他家喂猪的潲水是从餐馆拖回的,有很多骨头,随猪粪排到了池内,需要捡出来,否则会堵塞抽排管”,袁亮边说边用手把比人头还大的一团干沼渣揉碎,把摸到的骨头捡出。他手上那层单薄的棉手套,已是黑乎乎的;脏水从头顶流下,灌进他的脖子;肩膀、后背也沾满污物。
半小时后,通畅了些许的出料口突然涌出大量半流动状粪便,几秒内就把袁亮又埋入20多公分。他动作立显迟缓,但仍用手一把把往管口送污物。
1小时后,吸粪车吃饱了,袁亮上来歇口气。粪便沾满他的手、胳膊、后背,脸上和眼角边也有一道道污迹。见记者走近,他下意识地往旁边避让。
走到离沼气池几十米外,平时不抽烟的袁亮和两位同事每人点起一支。
一支烟燃尽,袁亮再次下池。
午后1点钟,赖家饭做好了,招呼大家吃饭。袁亮一直拒绝,直到别人说他不吃就都不吃时,才同意换身干净衣服坐下。午饭后,同行的康师傅要替他。他摆摆手,麻利地跳下池子。夕阳西下,7车共28吨沼液沼渣被清除干净。袁亮从池底上来,额头汗珠点点,说话略显吃力。